一只daedra

谢尔格拉究极无敌单推daedra!!
莫提男友粉,要听莫提每天晚上叫我chief才能睡着。
骑了好多墙,在推荐的时候一定会发癫写无脑同人女言论(最近屏蔽的好厉害连骚话都没法说😭

[莫萨莫]吟游者之旅(2)

ooc预警!魔幻背景,快乐吟游诗人莫和可怜兮兮失忆萨,尝试童话风,这是第二部分,预计第三部分写完_(:3」∠❀)_


在丑陋的枯木之间,生长着发光的菌菇,而菌落围聚的森林深处,有一座大理石筑成的高塔。


塔身残破,藤蔓攀附其上,几乎要把它吞噬殆尽,可它仍然立在这里,好像已经忘记它应当倒塌。


“这是你的家吗?”莫扎特问道。


“是的,这是我的家。”萨列里耸了耸肩膀,“就像其他来访者,你肯定觉得它丑陋又破旧,可这是我的一切。如果你怕它坍塌,可以在远处歇息。”


“我相信你。”


莫扎特跟在他身后,脚下泥泞的土地间满是大理石的碎块,有些是雕塑的一部分,这些石头不知是多少年前碎裂的,其上雕刻的面容已经模糊。而通往大门的台阶也不再完好。


萨列里拾级而上,他不得不拽起长袍,才能防止自己被绊倒。到了门前,他轻轻地推开了看似厚重的大门。青铜大门上刻着古老的文字,莫扎特并不认识,但见到这些新奇的造物,他的内心充满欢喜,而塔内的景致,他更加好奇。


塔内并不是暗淡无光的,但却仍旧诡秘得让人心慌。


被藤蔓遮掩的彩绘窗,颜色暗淡的金属烛台,意义不明摆放奇怪的雕像,还有螺旋上升望不到尽头的阶梯。


红色的地毯几乎要碎成灰土,墙壁上蛛网粘连却没有蜘蛛。


萨列里领着他登上阶梯,到了二层,一个个高大的金属书架占据了整片空间,它们和这塔一样看起来可能一碰便倒,但那些书并未落灰,反倒像是被人精心维护过。


萨列里拿起地上的烛台,旁边还摆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。


“你很喜欢书。”


“书里有我未曾见过的世界。”


“你从没离开过这里吗?”莫扎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,他说道,“让我带你离开吧,我带你去看那外面的世界。”


萨列里苦涩地低笑一声,莫扎特的热情并未得到回应。


萨列里借着灯光为莫扎特倒上水,给他受伤的脚腕包扎,他沉默寡言,莫扎特却热情似火,莫扎特在微弱的烛光中弹奏七弦琴,弹唱他自己写的,关于世界上一切美好与幸福的歌,关于那遥不可及的神国,关于从天上坠落的神祇。


萨列里默默地听着,不置一词,但整整一晚,他黑色的眼睛中都只倒映着莫扎特的身影。


至莫扎特沉睡又醒来,那烛台上的蜡烛仍未燃尽,萨列里已不见踪影。


他在留给莫扎特的纸条上写下,他去收集露水和果子了。


精神起来的莫扎特沿着阶梯向上走,他又跳又唱,完全不惧怕脚下的阶梯坍塌。这黑暗破败的塔无法把他也同化,他的眼能够欣赏一切自然的美景和人造的奇迹,唯一会让他厌倦的是人心的腐朽。


他走了许久,仿佛到了云层的高度,他终于见到了塔顶。


那里,有一扇活板门,却没有能够够到它的支架。


他找不见梯子,只得作罢。


他决定回去,一圈一圈地沿着塔壁向下行走,墙壁上的蜡烛没有一根燃尽,它们像是用鲛人脂肪制作的蜡烛,长明不灭。


这座塔和这森林的奇迹莫扎特并未探明,但他从没想过要逼问萨列里关于一切的真相。那些自己探寻的真相最会让人痛苦,别人告诉你的真相会让这痛苦会减轻许多。莫扎特并不是可受得了心伤的人,他意志坚强,心却柔软。


萨列里在塔底呼唤他,而他也快步走下,没转几层,他就看见了那个提着曳地长袍跑上来的身影。


他见着莫扎特,惊了一下,神色中闪过一丝悲哀。


“走吧,先去吃点东西。如果你愿意的话,请继续为我唱歌。”


他没有询问莫扎特在上方看到了什么,也没有解释他为何突然升起愁绪。


莫扎特虽然有些担忧,但他并不是非常在意,他的视野太过辽阔,有时就看不到身边的人。


这样,莫扎特在萨列里的塔中停留许久,日夜为萨列里歌唱,他自己也享受,并沉醉于这个过程。


这就像是找到的知己,萨列里是个完美的听众,他把莫扎特的歌奉若圭皋,那眼神中从未有过怀疑和猜忌,莫扎特觉得是萨列里可能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理解他的人。


但是,莫扎特不知道,一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人,怎么会理解虚构与真实呢?


萨列里相信莫扎特,是因为他暂时的无知;莫扎特喜爱萨列里,是因为他目空一切的傲慢。


从一开始,两人便站在玻璃的两侧,看见自己以为的对方,却没有触碰到真实。


很快,莫扎特唱完他所有的歌。


莫扎特许久没见到新的美景,灵感已经逐渐枯竭。他停留了太久,无论如何,他该离开了。


他感谢萨列里的招待,并向他道别。


“我该走了,安东尼。我的故乡还在等着我。”


他这样说。


“你还记得你说过要带我离开吗?”


“我的当然记得,安东尼。如果你允许,我希望你能和我同行。”莫扎特伸出手,期待地看向萨列里。


萨列里抬起头看向那蔓延而上的黑暗,说:


“我招待过那么多访客,他们在离开之前都是这样答应我,但是却没有一个履行诺言。我想离开!沃尔夫冈!我想离开这个一成不变的黑暗地狱!从我有意识以来,我就在这塔内,无论我怎样试图从森林中逃离,我总会回到原地,我不感到饥饿或是疲乏,也感觉不到活着的乐趣。那些书,给我的世界增添了美好,来访者,给我的世界增加了希望,可我自始而终都只活在这小小的一方世界内!你的歌,是不是又会成为我的回忆呢?”


萨列里嘲讽地笑了,他拉起莫扎特的手腕,强硬地拉着他走上阶梯,他步伐迅疾,尖细的鞋跟咔哒作响,破旧地几乎成为绳索的长袍也拦不住他的脚步。


莫扎特疑惑不已,尚未把萨列里口中的故事与现实对应上,他已经不受控制地被萨列里扯上阶梯。


他们一直向上走,在这重复的螺旋上奔跑,萨列里几乎没有停歇,一口气把莫扎特带到了塔顶。


头顶上正是那扇活板门,那扇天窗。


萨列里指着上方说:


“那扇门后就是通往外界的路。来访者被我送上去,离开,便再也没有回来。没有一个履行诺言,没有一个会把我从这黑暗的泥沼里救出。你说你是神,那我在这儿祈祷并发誓,若你能把我从黑暗中救出,我愿追随你找到神国。”


萨列里松开莫扎特,退至墙边,他沉重的誓言让莫扎特觉得手足无措,一时沉默了。


萨列里见莫扎特不作声,低下头,自嘲地笑了笑。


“觉得这是胁迫吗?我逼你做出抉择吗?我已经习惯黑暗和孤独,但那些自外而来的人像你一样经受不起折磨,所以最后只有我留在了这里,望着你们离开。”说着,萨列里从袖口抽出匕首。


莫扎特本能地后退一步,可萨列里并未拿匕首刺向他,而是露出自己那被黑袍掩盖的手腕。


他的皮肤因常年不见光而显出病态的惨白,即便是蜡烛微红的光线也不能让那手腕多一丝血色,而其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横向刀疤交错密布,一层叠一层,根本无法辨别具体数量。


萨列里并未多言,只是把手腕抬高,毫不犹豫地在那疤痕上又填一刀,血淅沥沥地滴落在附于墙壁的藤蔓上,他按住藤蔓,那枝条顺着他扳折的方向向上生长,它变得如树一般粗壮,很快蔓延至活板门边缘,把活板门顶开一个小缝。


久违的,刺目的阳光洒落下来,莫扎特竟为这光线感到恐惧,他看向站在在光线中的萨列里,他衣袍破旧腐朽,身材干瘦,此刻却如同堕落地狱的天使般神圣。


“走吧,沃尔夫冈,顺着藤蔓爬上去。永别了,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歌。”萨列里倚靠在藤蔓边缘,他手腕上的血在植物的表皮上流淌,触目惊心。


“你在做什么啊!你既然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自己不走呢?为什么要等待别人救你?”莫扎特跑到萨列里身边,撕开自己的衣袍,想为萨列里包扎,可萨列里推开了他。


“我撑不了多久,快走。”萨列里不再看向莫扎特,他的漠视让莫扎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划了一刀,莫扎特揪住胸口的衣服,语气没了往日的轻佻。


“安东,告诉我为什么!我答应过你,我一定会救你出去!”


“只要我的血不持续在藤蔓上流淌,它就会断掉,回到原样。你明白吗?我需要有个人在我爬上去时握住我的手!但没有人在上去之后能忍住痛苦转身帮助我!”萨列里大声喊道,他的眼角像是有了水光,“你上去后会明白的。这并不是人性本恶,只是没有人会在自己仍深陷痛苦时会想起自己应该帮助另一个人,我从来不恨他们,因为是我的话也会转身离开。”


莫扎特握住萨列里的另一只手,十指相交。


“我会帮助你的。我是神啊,无论如何,我会救你出去。等着我,安东。”


莫扎特放开萨列里,爬上了藤蔓。他眯起眼睛,逐渐适应了天光,他记住自己应该做什么,就算是让自己在塔中待到死,他也会履行诺言,救萨列里离开。


他爬到了藤蔓顶端,腰顶住了活板门,本应该可以直接推开的门却有了阻力。


他看见缝隙中的荆棘。


活板门被大片的荆棘覆盖着,想出去,就得穿越这层带刺的荆棘。


莫扎特毫不犹豫地把手探进那荆棘中,它们干枯且坚硬,火辣辣的疼痛感在手腕和胳膊上蔓延,他拽住那生刺的荆棘,另一只手按住活板门的接口处,让整个身子都穿过去,尖刺扯掉他的金发,划开他的面颊,刺穿他的衣袍,像是被饥饿的狼咬了一口,然后再咬一口,直到嘴里的猎物失去力气——但莫扎特终究还是爬上来了。


他浑身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,还有尖刺卡在他的肉里,但他连挑刺的想法都没有,生怕稍稍一动那荆棘便又会缠在他身上。


可他即刻想起了萨列里。还有萨列里手腕上骇人的刀疤。


他转身,尖刺在肉里转了个圈,再挑开,他疼得忍不住叫喊,可他还是抓住了那稍稍露出缝隙的活板门,用力拉开,让自己的胳膊再次穿过荆棘,伸下去。


尖刺似乎把他胳膊上的肉都勾走了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握住萨列里的手。


“安东!握住我的手!”他顺着缝隙看下去,微弱的光线中,萨列里还没有爬上藤蔓,他站在藤蔓根处,迷茫又恐惧地看向莫扎特。


“快上来啊!抓住我!”


萨列里这才反应过来,他扶住藤蔓,小心翼翼地爬到顶端,用没有流血的手握住了莫扎特。


莫扎特确认自己的胳膊还能动后握紧了萨列里,又把自己另一只手伸进去,拽住萨列里的胳膊,一口气把他拽了出来。


活板门下轰隆隆地响动,萨列里的双重冠在莫扎特拽他上来时掉了,袍子也刮成了碎布条,穿过荆棘的时候免不了也大呼小叫一番,可他们两人最终都趴在璀璨的阳光下。


莫扎特感觉太累了,他看了看周围,这是由大理石壁组成的怪圈,像个祭坛的样子,荆棘在大理石表面缠绕,岁月掩盖了曾经的故事。


他没管为什么森林的顶端会有巨石阵,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拉着萨列里跑出这石头组成的怪圈,一头倒在森林的草地中。他甚至不太确定自己还能不能醒过来,直接闭上了眼睛。


萨列里摇动莫扎特的身体,呼唤他的名字,可莫扎特怎么也不动,好在莫扎特的呼吸和心跳都还算正常,萨列里只能任由他躺下了。


他踉跄着在附近徘徊,一会儿蹲下来摸摸草地,一会儿抚摸那些不黑也不枝杈扭曲的树木,亦或是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。他看见了虫子,看见了鸟儿,看见了……被草叶遮盖的石碑。


他扫开那些树叶和灰尘,那石碑上雕刻着这么一段话:


“为了防止凡人污染神国净土,神们把原本平直的世界扭曲成环形,让凡人再也无法抵达神国。而终北之地的山脚下的塔,终南森林中的巨石阵,就是神们扭曲世界的节点,凡人可由此往来世界两端,这也是世俗最接近神国的地方。”


萨列里想起莫扎特一直想要回到神国。


那他肯定会跟着莫扎特一直在附近徘徊,寻找通往神国的路吧。甚至,莫扎特会想再回到那座塔。


萨列里的心因为恐惧紧缩了一下。


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美,那么多未知的奇迹他没有见过,他可能会改变,可能会衰老,可能会死去。


但他受够了一成不变。


他蹲下来用匕首磕向石碑。


不能让莫扎特看到这段话。


这样,莫扎特会带他游历整个世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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