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daedra

【沙丘4】某一个邓肯死灵/莱托（无差）

*剧透预警

*其实没有多少剧透

*我永远喜欢莱托陛下. jpg

*我是邓肯死灵黑，我恨邓肯死灵

邓肯.爱达荷攥紧了拳头，力量早已不复往昔，香料吊着他的命，却也只是用一种不属于人的东西填充躯壳——香料不属于人，它属于沙虫，属于夏胡露，属于……莱托。
他听不见叛军的嘈杂声响，他不愿听，也不想听——所有叛军的本质都是贵族。而他，不是贵族，从来不是，他只需要执行命令。
他是一个工具，不是吗？一个死灵，一个用来被莱托玩弄，顺带完成它那伟大的基因计划的工具。
所以杀死它，杀死沙虫就能改变一切。
或是陷进另一个漩涡。
“近卫队长？爱达荷大人……收好你的枪。”一双钴蓝的眼睛，冷漠，且永远不会流泪。他的手握住了爱达荷的手，那干燥而温暖的触感让爱达荷无法拒绝，他总是本能地相信厄崔迪家的人。
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
爱达荷不知道这个“他”，指的是自己，还是这个企图杀死神皇，杀死祖先的厄崔迪。
虚假的和平远胜最伟大的战争。
他知道，他那不属于自己又属于自己的记忆中，知道战争的残酷，或许了解的还不够深。
可现在的人啊，已经厌倦这无期的仿若凌迟的和平了。

莱托信任他。
即便他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，他还是冒出了冷汗，莱托绝对能闻到的。
深深的地下，所有厄崔迪的陵墓，所有爱达荷的陵墓。
莱托杀死了所有的爱达荷，全部，没有一个善终。
他的前任们，多数都是死在这里的。他们迟早都会发觉，但他们依然做出了这送死的决定。
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终止这一切。
“邓肯，我不喜欢水的味道。”莱托的声音平静，温和，就像地穴中缓缓落下的水滴。
沙虫的特质没有改变的，还是厄崔迪家族血脉中流淌的救世主情怀。
邓肯没有回答，他闭上眼睛回想莱托曾经的样子，他被填塞的记忆模糊了，变得不确定。莱托从未改变，就像夏胡露不会变。改变的是凡人，是他。
“对不起，陛下，我有点失神。”爱达荷抬起头，直视着莱托‘风帽’下的脸，某一瞬间，他觉得莱托像极了杰西卡，一种接近母性的光辉。他想，他曾爱过那个女人，但现在他的人生里只有莱托。
“节日快到了。如果不是你和达拉汗，我都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。但该来的总会来，我总是平静地接受一切。”莱托扭动着身子，慢慢低下头，他的声音明显地带着悲意。
“是的，该来的总会来的。虽然我的身体这样年轻，但我已经老了，陛下。我很疲惫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谈论关于节庆的安保问题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。如果不是姐妹会的规矩，你有更简单的方法。”爱达荷的语气有些烦躁，他抓紧公文包的手又一次开始冒汗。
莱托沉默地远离了爱达荷，他讨厌水汽。但他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爱达荷。
“邓肯，你很特别，但不是需要的那种特别。或许只是还没到时候，或许只是你没遇到那个对的厄崔迪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我和前任不同对吗？我有什么特别的？我看透了你的金色通道了吗？猎食者？”爱达荷盯紧了莱托抽搐的虫体，他随时会被压死。
“那条路需要死亡和牺牲。”莱托慢慢地转过头，看向那些隐藏在黑暗着的棺椁，又移开视线，“如果你要做什么，最好找准机会，今天显然不太合适。”
爱达荷深吸了一口气，笑出了声，他的笑声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是如此突兀。
“我知道，莱托。我知道。我没有资格。
“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。
“记住，不是所有的爱达荷都是蠢货，也不是所有的爱达荷，都会为你去死。我没有智慧和蛮勇终结你的痛苦，没有意志去劝你放弃这充斥这背叛和诀别的永生，但希望……在你褪去这层野兽的皮时，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。”
爱达荷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古老的机械手枪。
火药燃起的爆鸣。
骨头压碎的脆响。
重物落地的震颤。
充满痛苦的哀嚎。
哀嚎变成啜泣，呼吸声渐弱，最终化为死寂。
虫体在地面上摩擦，低沉喑哑的喃喃自语。
“达拉汗，你的儿子他不该在邓肯身上……至少不该在这个邓肯身上下功夫。”
达拉汗打开电梯的门，他知道，每次邓肯死掉，陛下总会变得特别话痨。
“要叫伊克斯送来新的邓肯吗？”达拉汗弯腰行礼，顺带瞥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“不用了。给我三个月，不，一年的时间缓缓吧。我想去塔那里。”莱托紧紧地闭上眼睛，“邓肯他……他的枪里是信号弹，只有一颗的，信号弹。”
达拉汗愣了一下。
“他……”达拉汗咽了咽口水，“我的儿子不可能犯这种错误。是他……”
“没错，是邓肯换了子弹。他来这儿就是求死的。他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——无尽的虚无与孤独。他希望我亲手杀死他……可是我从未杀过任何人。杀死他的夏胡露，杀死他的是那属于野兽的本能……
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。
直到我‘褪下’那野兽的皮，直到我的那萎缩干蔫的肉体暴露在阳光下，一切的孤独与悔恨才会永远结束。”
说着，莱托低下了头，他的眼窝里溢出了他最后一滴泪——掺着蓝色香料萃取物的浓稠液体。
厄崔迪不会哭。
夏胡露也不会。